★ 導演訪談
片子一開始,坎蒂絲談到自己的日記說「我沒有當大作家的天分,我毫無風格。就算有,也是不值一提的。」但片中的真正作家胡索卻說坎蒂絲比他還有才華。坎蒂絲的嚴重缺乏自信是這部片想探討的主題嗎?
坎蒂絲的這番自白能讓人聯想到瑪麗蓮夢露曾說過的一段話,「我覺得自己並不聰明」、「人們都覺得我一無是處,會嘲笑我、輕視我、認為我不會演戲。」雖然我一開始沒有特別注意到,拍完後我發現自信心缺乏、或是自卑情結可說是這部作品的中心主題之一。
當初是怎樣的機緣讓你想以瑪麗蓮夢露為作品主題?
其實一開始是沒有這個想法的。我最初只是想寫一個發生在慕特小鎮的懸疑片,描述一起離奇的相遇:偵探和已死亡的被害人。後來我讀到一篇文章,上面提到有個心理醫生聲稱他的一位病人,加拿大女歌手雪莉麗雅萊爾德,是瑪麗蓮夢露的投胎轉世。那位醫生用催眠術讓雪莉追溯前世的記憶,卻意外地發現那些記憶與夢露的際遇雷同。是真是假,大家各有定見;但這篇文章給了我把夢露寫進劇本裡的靈感,我覺得夢露的個性非常迷人。
你是被瑪麗蓮夢露的那一個特質吸引呢?
一開始我也只是看過她的電影,知道一些有關她的老掉牙傳聞而已,後來那篇心理醫生的文章讓我想花時間好好研究夢露。我想寫一個關於解謎的劇本,而夢露的一生是絕佳的題材:一個被遺棄的孤兒,長大後變成好萊塢巨星,最後卻離奇死亡。世人分析她的人格、解剖她的屍體,觀看她身軀的每一個部位,但我們還是不敢斷定她是個怎樣的人。她永遠永遠都是一個謎。
對你而言,夢露代表什麼呢?
我覺得夢露是美國夢的象徵,她自己就是夢想的化身。她從小夢想成為大人物,但這樣的夢想也造成了她的悲劇性死亡和長期的憂鬱。她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女明星,卻也被第二任丈夫,知名劇作家亞瑟米勒形容成“最悲傷的女人”。她有名氣、美貌、源源不絕的追求者,但她卻極度缺乏自信到近乎毫無自尊的程度。我想透過電影表達的內容在她身上全都找得到。
電影裡大家好像都在找一個夢想?
沒錯!坎蒂絲為了成名,變成假金髮女郎;胡索想改用冰島筆名,期望自己寫出類似《黑色大理花懸案》的名作。小警察勒路想要加入加拿大警方、旅社服務生貝蒂想遇見白馬王子、美髮師卡蒂一聽到自己會變成小說家的繆思女神,眼睛都亮了。他們每個人都跟大家一樣都想獲得社會的認同,想創出一番成就。
就類型而言,這部片好難歸類。算是懸疑片、喜劇片、還是……?
類型片的有趣之處在於結構。我這次想拍出和之前不同的作品,所以從黑色電影這個類型著手。但是自己原有的風格是很難全部磨滅的。懸疑只是這部片的背景,作品風格比較傾向喜劇和戲劇。拍片時我喜歡混和類型,將嚴肅的話題和輕鬆笑料揉合在一起,因為我覺得真實人生就是有喜有悲。